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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6章︰等著坐牢吧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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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6章︰等著坐牢吧 (1)

季江然那幾腳並沒有踏在她的肚子上,可是從床上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來,卻是肚子先著的地。

胸口連帶鎖骨被他踢了幾下,憋悶的喘不過氣來。扯著嗓子哭出聲: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……”

季江然冷冷道:“你的孩子?安子析,你他媽的還是個女人麽?你簡直就是條毒蛇!”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?

一定是她做的,她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,而且只能是她。

a城有顧淺凝和季江影的傳言,而她素來惡毒,對顧淺凝針鋒相對,哪一次會坐以待斃?就算顧淺凝不去招惹她,她也不見得就能看到她好。況且已經找到林嫣然那裏去了,處心積慮不就是對付顧淺凝。她有其他的辦法……什麽辦法?用那種方法恐嚇顧淺凝,讓她知難而退,不就是她的辦法麽。這一次是麻藥,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麽東西了。

不是她還會有誰?

簡白嚇得嘴唇都變了色,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淌,死命的撕扯季江然的胳膊將他往一邊拉。顧不上問他原因,只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。

“季江然,你這個混帳東西,你快住手,你是想要了你大嫂的命嗎……快住手啊,住手……”

簡白拉不開季江然,只得護到安子析的身上,季江然那樣子真能要了她的命。沒有什麽事情他做不出,看到季江然已經紅了眼,卻凜冽得像冰一樣,就知道他是氣極。

查房的醫生護士聽到聲音,湧進來幾個人。看到後通通打了個寒噤,有醫生過來勸解季江然。有簡白覆在安子析的身上,季江然動作總算停息下來。

醫護人員看到地下那一灘血,不敢耽擱,馬上對安子析進行急救。

安子析奄奄的呼著疼,緊緊捂著肚子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。心底迸發出將死一般的絕望。她對這個孩子有多向望?這是她最大的籌碼,也是她在季家安身立命的唯一指望。她要通過這個孩子為安家討回一切,她要利用這個孩子栓住季江影的心,她要借著這個孩子得到所有的重視與疼寵……

可是她想,沒有了,就要沒有了,什麽都沒有了……

季江影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,安子析正在搶救室裏搶救。需要他來簽字,情況還都說不準,醫生甚至問他保大人還是保孩子,就說明風險真的很大。

簡白在手術室門口哭得撕心裂肺,站都站不穩,被看護扶到椅子那裏坐,而她全身竟然是顫抖的。

如果她的孫子沒有了,還是一手毀在她自己的兒子手裏……她不敢想,哭得越發洶湧。身體慢慢痙攣起來,季江然那樣,不是想要她的老命麽。

季江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,過來撫上簡白的背:“媽,你去休息吧,這裏你不要管了。”

“我不管?子析和孩子不知道是生是死,你竟然叫我不要管?”簡白快斷氣了,說一句話劇烈的咳起來,撕著季江影的衣服:“你去把季江然那個混帳東西給我找過來,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想作到什麽地步才肯罷休,是想要了我的命麽。”

季江影垂下眸子看她,幾秒鐘沒動。事實就擺在眼前,安子析要有個什麽閃失,簡白也一定不會好過,她真的是拿命在保這個人,是安子析無庸置疑的強大靠山。如果季江然今天真的要了安子析的命,呆怕連簡白的命也一起了結了。

想動安子析,不將兩人之間致命的牽聯扯斷了,想都別想。

遠不到那個時候就出手,難怪簡白要找季江然興師問罪。他雖然玩世不恭,可是什麽時候頭腦這樣不清過?

季江影走到樓梯口給季江然打電話。

問他:“在哪兒呢?你發瘋闖下的爛攤子,不打算收拾?”

季江然在外面抽煙,被幾個醫生護士拉著出來的。吐了一口煙圈,只問他:“你老婆死了?”

“她死了你不就有地方吃飯了,不是太便宜你。”

季江然這一回是沖動了,可是他不傻,已經給秘書打電話來處理整件事。不會出那間病房,所有人只會當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。他不會傻到做了不妥帖的事,還要落人口實,等待法律的制裁。即便真將安子析踢死了,他也會想法子脫身。

冷哼一聲:“就安家?我真不信他們能搞出什麽明堂來。你那個老婆什麽樣,你自己不清楚?”

季江影告訴他:“回來吧,媽等著對你興師問罪呢。”掛斷之前還是忍不住罵他:“腦袋發熱?還是為愛沖昏了頭?有什麽火氣你壓不下,非要這個時候動手?媽的命你不管了,沒長腦子是吧。”

季江然再也不是小時候,他罵兩句他就受著,現在他的脾氣比誰都大。安子析得寸進尺,火氣不是說壓就壓得住的。那個女人他已經忍她很久了。

簡白在走廊裏哭天抹淚,本來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。

正好安夫人來看安子析,聽說在手術室裏搶救呢,一下子慌了神。拉著簡白那麽一問,雖然不知道是怎麽碰到肚子的,卻聽說孩子不一定保得住,連大人都有危險。比誰哭的都大聲,一口一個安子析為季家吃盡了苦頭,如果連孩子都沒有了,那可真是慘到家了。

簡白愧疚難當,總覺得安子析一雙腿站不起來了,是她欠下的。如今連孩子也這樣,欠的實在太多了。之前已經扇了季江然一巴掌,這會兒安夫人在這裏,她也不敢再罵,只怕這個時候知道真相了,矛盾會更加激化,一發不可收。

只是她很好奇,季江然為什麽要對安子析下這樣的狠手。

季江然不顧及場合,靠在醫院的走廊上叼著一根煙。

季江影靠在他對面的墻上,看了他一眼,擡腕看時間。

安子析進去兩個多小時了,醫生還沒有出來過。

簡白哭的沒了力氣,奄奄的坐在那裏。

安夫人早已經打電話把安桐叫了過來,雖然沒人告訴他們是季江然的責任,可是這一回安家已經不打算善罷甘休了。不論孩子是否保住,都要一口咬住不放。如果沒有季江影鬧出的那些事,安子析也不會氣得動了胎氣,他們想,不論這一回是否跟動了胎氣有關,都要跟季家好好的討個說法。這樣一鬧騰,才能讓季家的人警覺起來,更加重視安子析。到時候就算孩子保不住,也要讓季家覺得虧欠。

季江然受夠了,況且這個女人是死是活關他什麽事。站起身要走。

簡白一嗓喚住他:“季江然,你給我站住,你想往哪兒走?”

季江然轉過身,淡淡的看著她:“她是死是活,跟我有關系麽?”

“你……”

不等簡白說話,安夫人反倒先罵起來了:“江然,你說的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。你說的這叫人話麽,子析在裏面搶救,你竟然這麽咒她。她再怎麽說也是你大嫂,她肚子裏懷的也是你們季家的種,不該喚你一聲小叔麽,你就是這麽咒他們的?”

不提這一句倒還好,一說到這裏,季江然將手中的煙盒都揉碎了。

瞇起眸子走過來,慢條斯理地盯緊安夫人:“安子析肚子裏懷的真是我們季家的種麽?叫我一聲小叔?我看不見得,我還真就擔不起。”

安桐和安夫人的心同進“咯噔”一聲,心裏有鬼,被人輕輕一問,就會虛的不得了。背後上冷汗涔涔。

安夫人瞪大眼睛,跟見了鬼一樣,卻仍舊揚起頭說:“季江然,你這話什麽意思?子析一出事,你們季家就想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?”

簡白本來已經被季江然氣得半死,這事就沒打算這樣算了。現在他又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,她氣的指著他:“季江然,你滾,滾的遠遠的,季家沒你這樣的兒子。”

季江然最不怕的就是滾。

他只差要笑出來:“好,我滾,別讓大哥再打電話叫我回來,這回我真滾遠了。”

季江然前腳一走,安桐和安夫人扇著風的抱怨。

“我們家子析吃了這麽多的苦,已經十分可憐了,還要被這麽擠兌汙蔑,讓她可怎麽活?親家,我們把女兒嫁到你們季家來,就是這麽糟蹋的麽?”

安夫人說著說著,又開始擠眼淚。

簡白這樣一折騰真是心力交瘁,也有心安撫安家人,可是有心無力。只說:“親家,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,是我們季家對不起子析,一定會加倍補償她的。”

安桐拉了拉她,示意她適可而止,安家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如果季家一輩子覺得虧欠安子析,現在要不要這個孩子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了。

沒了也好,省著定時炸彈,哪一時引爆了,反倒讓人提心吊膽。

季江影操起手臂驀然的站在那裏,瞳光緊縮,連嘴角淡然浮起的鉤子都很莫測,一副閑散看戲的模樣。

手術室的大門終於大後,醫生一走出來,立刻被圍上。

安夫人抓著他:“醫生,我女兒怎麽樣了?”

醫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把口罩摘掉說:“放心吧,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。孩子雖然早產,不過放在保溫箱裏,一樣會正常存活。”

提了幾個小時的心,這一刻終於放下來。

簡白眼前一黑,暈死過去。

季江然再回來,已經換好了衣服。看到顧淺凝坐在窗前看風景,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,沈著下巴抵進她的肩窩裏。

顧淺凝嗅到他的身上有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。

“這麽長時間,我還以為你回公司上班了,原來是回家洗澡了。時間怎麽這麽長?”

他一大早出了病房就沒有再回來。到現在整整一上午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。

顧淺凝幾乎是刻意這樣問他。

季江然懶洋洋的說:“我去踢了安子析幾腳,現在她還在手術室裏不知是死是活。”

顧淺凝抽了口氣:“你說什麽?你踢了安子析?為什麽?”

季江然將她轉過來,自己則靠到床欄上。操起手臂說:“你昨天晚上在酒吧的事,就是她做的,只能是她,我想她是想給你個下馬威。我已經查過了,她這幾天的確找人調查過你。這樣還不治她,不是太便宜她了。那個女人打小就毒,實在讓人倒盡胃口。”

顧淺凝眼波清淺,看來林嫣然是個聰明的女人,知道路要怎麽走是好的。

只是說:“可她是你大嫂呢。”

季江然淡然的一擡眸:“就算我不治她,她也沒幾天的好日子過了。”他撫了下眉骨,沒再深說下去。

難免有些毛燥了,難怪季江影要那樣說他。

顧淺凝也不多問,整個過程她都再清楚不過,所以沒什麽好奇的。

麻藥的勁早就已經過了,她要出院,之前醫生又給她做了一次全身檢查,一點兒事情沒有。

也說:“顧小姐放心吧,徹底過了勁,對身體也沒什麽影響,可以出院了。”

季江然送她回酒店休息,出來的時候接到季江影的電話。

說安子析已經出了手術室,雖然遭了一了一番非人的罪,可是沒有喪命,孩子也保住了。

季江然邪氣的笑了聲:“那是我吉人天下?這麽晦氣的事沒沾我手上。”他耙了一把松散的發線,閑閑說:“這樣我可不欠你什麽了。提高你的辦事時效,你想感激我,我也沒意見。”

季江影不會閑到跟他貧嘴,他還有事去找醫生,直接將電話掛斷了。

季江然收起電話,扣上安全帶側首說:“安子析竟然活下來了,孩子也沒有死。”

顧淺凝靠到椅背上,看了他一眼。想說季江然這個男人實在很冷靜,如果他想讓安子析胎死腹中,其實很容易。幾腳下去,還能活著,就說明他不是一點兒分寸都沒有的。據他所說理智盡失,還能拿捏準頭,只能說一種自持力是長久保持的結果,已然成了習慣。連他自己都不察覺。

瞇起眼來細致的看他,陽光那樣濃烈,團團花白細碎的光渡滿他一側臉頰,晃得睜不開眼,總像是看不清楚。

季江然看了她一眼:“怎麽傻乎乎的?”伸手推了一下她的額頭:“真沒留下什麽後遺癥?不會變傻了吧。”

顧淺凝瞪了他一眼,轉首看窗外。

午後的陽光最為強盛,路上都是刺眼的光圈。一輛輛車子迎面駛來,滑閃而過,也像是無聲無息的。

她一回到酒店就上床去睡了。

季江然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床邊,單膝跪到床上,在她臉上吻了下。

“你好好睡一覺,晚上我來叫你吃東西。”

顧淺凝沒睜眼,只“嗯”了一聲。

季江然關上門離開。

公司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,快一天的時間沒有回公司了,上午本來有會也推遲到下午,他要趕回去開會。

在東帝廣場上看到林嫣然,她不敢打他的電話,就等在那裏。

季江然一眼看到她,摘掉太陽鏡走了過去。

林嫣然有些緊張,所以手指捏緊。

“二少?你沒事吧?”

季江然已經沒了那時的暴烈,眉舒目展的,和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季江然沒有什麽不同。

“沒事,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問我這個?”

林嫣然咬了下唇齒說:“我早上看你挺生氣的離開,擔心我說錯話,所以想來看看。又怕影響你工作,吳秘書說了,這段時間不讓我打電話找你,他說你很忙。就想來這裏碰一下運氣,或許等你下班的時候能遇上。”

真是個傻氣的小姑娘。

季江然拉了她一把:“到裏面說吧,在這裏會曬成黑種人。”

東帝大廈裏面一定是很舒服的,一進門冷風撲面,簡直兩個世界,讓人神清氣爽。

前臺禮貌的和季江然打招呼,季江然點點頭,和林嫣然一起步入電梯。

離開會還有十幾分鐘,他們到辦公室裏說話。

季江然問她:“開店的事有個初步的方案了吧?籌備好了,需要多少資金,吳秘書會劃給你。”

林嫣然馬上說:“二少,算了,真的不需要,我沒有這樣想過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季江然坐到椅子上,淡淡擡眸:“我不喜歡跟我耍心機的人,由其是女人,單純一點兒有什麽不好。”

顧名思義,她早上的舉動還是很得人心的,他不僅沒有生氣,反倒對她刮目相看了。

顧淺凝說的沒錯,她果然更了解季江然一些,也還好她沒有犯傻。不過將安子析的行為檢舉給他,又按著顧淺凝的囑咐另行加了一條,說安子析明確說她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顧淺凝知難而退。她說出那一句,他果然憤然離開。

當時他那個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恐怖,她坐在那裏全身都軟了,勇氣盡失。就想,如果她按著安子析的說法做了傷害顧淺凝的事,萬一東窗事發,他是否就會這樣來找自己興師問罪……她不敢想,瑟瑟的發起抖來。

握緊杯子,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。

秘書已經敲響大門,進來提醒他:“季總,開會的時間到了。”

季江然站起身,告訴林嫣然:“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,或者遇到什麽困難,可以隨時打電話。不用傻乎乎的站在樓下等,有的時候我不來公司,或者出差了,你等幾天也不見得就能等到我。”

這算是給她的特權麽?

林嫣然站在那裏,終於有一點兒開心。眉梢眼角滲出笑,連臉都紅了。他終於不再將她推遠,遠遠的,連一通電話都不再允許她打過來,仿佛是恩斷義絕。

一從東帝大廈裏出來,她就給顧淺凝打電話,她還存著她的電話號碼。

顧淺凝迷迷糊糊的接起來,就聽她說:“顧小姐,我是林嫣然,謝謝你。”

顧淺凝瞇起眼睛坐起身,只說:“不用謝,我也沒有幫上你什麽。”她們這樣頂多算各取所需。

林嫣然握著電話沒有掛斷。

顧淺凝鉤起唇角笑了一下,林嫣然真的還是太簡單了,這樣簡單的一個小姑娘,不過也是好的。

告訴她:“你放心,你按我的交代對季江然說了那些話,我自然會信守承諾,事成之後離開。”其實她不是多事的人,但是看到那麽多人毀掉了,還是忍不住多說一句:“保持你的簡單和善良,其實就是最好的武器,就算最後得不到季江然也不會將他推遠。別跟他們耍心計,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,墜入魔道,更加不會有幸福可言。”

林嫣然怔了下,最後慢慢說:“顧小姐,謝謝你。”

然後掛了電話。

她不是顧淺凝的對手,永遠都不會是,林嫣然越發懂得。

被吵醒了,不想再接著睡。爬起來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,到客廳的沙發上坐,一邊飲一邊給顧淺淺打電話。

告訴她:“東西可以送到季家人手裏了,明天吧,我想今天安子析還沒從鬼門關裏徹底的爬出來。她的本事你知道,再故意裝得可憐,估計沒人拿她有辦法。就等她緩一緩再說。”

顧淺淺有些激動的問:“二姐,你說安子析她怎麽了?”

“她的孩子早產了,吃了不少的苦頭。聽說在手術室裏折騰半天的時間,能撿回命不錯了。”

顧淺淺有些掃興:“沒要了她的命真是便宜她了。”

顧淺凝才要說她沒腦子:“殺人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麽?”季江然連分寸都拿捏得清,一定不會要了她的命。真替他提一口氣的人才真是傻,說明還沒品出季江然是個怎麽樣穩妥的人。

毛頭小子會一手造創東帝的奇跡?會輕言收購幾個大企業,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?他算計的精準程度,只怕超出常人想象。

於是一定要逃,糾葛得深了,挫骨揚灰的話只怕就會成真。她頭皮又開始麻起來,覺得自己或許鬥不過他。

顧淺凝吞下一口咖啡,開始收拾重要的東西,錢,證件……必不可少的東西裝起來。其他東西通通不要了,都擺在那裏,原封不動。季江然晚上說不準會過來,他火眼金睛,一眼看出破綻就麻煩了。

安子析死裏逃生,第二天早上才被推到普通病房裏。打起一些精神,至少可以正常說話了。

在安家看來,這回有臉了。受的這些苦通通算到季家的頭上,讓他們從此愧疚不安,想盡辦法的彌補。更重要的是安子析這回生了個男孩兒,雖然早產卻活下來了。就連醫生也說,只是不足月,前期要精心餵養,對孩子後期的成長和智力卻沒有一點兒影響,還是會和足月的孩子一樣,比那更好也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
安下心,說話的底氣都足了起來。

安子析才在病床上躺好。

安夫人接著轉過身來跟簡白說道這事:“親愛,子析這一回受的這些苦,還險些一失兩命,全都是為了你們季家。你們季家以後打算怎麽對待她?”她臉色變了一下,忽然冷言冷語:“而且子析到底為什麽會這樣,原因似乎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吧?”

她已經聽安子析說了,安子析這個性格險些被季江然踩死,不會這樣便宜他。她也不是個沒有性格,天生會忍氣吞聲的人。從小到大都比一般的女人淩厲,否則也不會一而再的算計別人。由其還是在這種恨透了季江然的情況下,更沒有便宜他的道理。

安夫人話落,她馬上說:“媽,我差一點兒死了,不是季江然打的麽,他是怎麽下的狠手你也看到,恨不得當場就要了我的命,我都不知道哪裏招惹到他了,他就時不時的那樣發瘋。而你為什麽不跟我的家人說實話?是想袒護江然麽?他的命是命,我和孩子的命就不是了,是不是?”

簡白實在有口難言,她倒不是刻意包庇季江然,只是當時那個混亂的局面,只怕真相一出口,更加亂成一鍋粥了。

“親家,子析,你們先別生氣,聽我慢慢說……”

安桐一直是白臉的角色扮演,也一會兒也忍不住責難:“親家,你還想怎麽說?我們安家一直敬著你們季家,也敬著江影。江影他什麽時候安份過,一直在外面胡作非為,子析什麽時候不懂事,像別的女人那樣跟他又吵又鬧?什麽時候給你這個當婆婆的添過一絲堵?不是一心包容他,等著跟他好好過日子。江影他領過情麽?你們季家領過情麽?子析的腿為了你站不起來的吧?江影是不是因為這個嫌棄她,所以才在外面做那些事?但就算這樣,他季江然有什麽理由打他的大嫂,還差點兒要了她的命,你們季家就是這麽回饋子析的麽……”

一時間吵鬧不休,安家將話咬得很硬,吐字淩厲,無論如何不會輕易作罷的模樣。似決心要借著這次的事件占個上風,一下就將季家吃準了。拿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一心想要討個公道,根本不給簡白說話的機會。

由其安子析躺在床上那麽一哭,安夫人也就跟著哭,刻意唱曲念怏怏,不過就是想說給簡白聽。

“子析啊,我的女兒,命怎麽這麽苦……當時你一心非要嫁給江影,媽就說你們不合適,江影那種性格的人怎麽會懂得心疼你……你這個死孩子,偏不聽,非要飛蛾撲火的來愛他,現在倒好,你是一心一意的去愛他了,可是最後換來了什麽?季家要把你當仇人一樣看待,時至今日對你下狠手……”

安子析哽咽得厲害:“媽,你別說了……”

簡白看在一邊一定不好受,即便被安家這樣苛責,還是感覺無話可說。

只得盡量安撫安子析:“子析啊,你聽媽的話,剛生完孩子不能哭,否則落下了病,只會對自己不好。媽知道你委屈,你放心,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袒護江然,讓他來給你解釋個清楚,到時候你們想怎麽辦,媽也不管他了。”

安子析一定要整治季江然的,很早之前就壓著火,再加上這一次,跟不共戴天有什麽區別。

看著簡白去給季江然打電話,安家正經揚眉吐氣起來。

簡白握著電話,手都氣抖了:“你在哪兒呢?馬上到醫院裏來,季江然,這件事情你別想躲過去……”

季江然昨晚睡晚了,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有三分睡意,直到簡白掛了電話,還是沒有散盡。

扔下電話迷迷糊糊的又伸手攬過來,溫得軟玉塞滿懷。

他昨晚不安份,折騰她到過半夜,就是不肯睡。許是喝了酒的緣故,昨晚心情好,帶她去吃好的,結果多喝了幾杯,都有一些醉,連他自己都那樣覺得,其實他酒量大的不得了。看著她的時候還是感覺昏眩,臉頰有一點兒紅,皮膚純凈得近乎半透明,瑩潤得宛如薔薇花開,而她的眼睛又大又亮,睫毛微微上翹,笑起來更是明艷照人。他盯著她就像是緩不過神來,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去,不知道怎麽捱到兩個人回房間,其實在車上他就有這樣的想法,可是司機開車,無聲的坐在前面。她爬在他的胸前打瞌睡,呼呼的,像貓一樣,他的心裏癢癢的。手臂纏上她的腰,輕輕的摩挲。

一腳勾上門,有些霸道野蠻的吻上她,顧淺凝只是抵著他的胸膛催促他去洗澡,他也是戀戀的不肯放開。

難得當晚顧淺凝很溫柔,不僅會回應他,還會試著討好他。

季江然覺得仿佛是哪裏疼,哼了一聲,俊眉微微蹙緊。

他不是女人,即便是第一次,也不該有什麽痛觸。卻感覺悶悶的疼意一直炸在心口間,就像從來沒有碰過誰,第一次感覺是這樣圓滿的擁有一個人,全身體的融合在一起,所以就有了這樣生疏的疼意。

顧淺凝聽到他接到電話,躲閃她埋在頸間的唇齒,提醒他:“你不是接了電話,不去上班?”

季江然啞著嗓子,懶懶的說:“又不是秘書打來的,是我媽。”

顧淺凝瞇起眼睛來推了他一下:“你媽叫你,你還不快去……別鬧了,我還想睡一會兒。”

季江然纏著她不放開。

顧淺凝到底睜開眼:“你昨晚折騰那麽久,還沒有夠麽?”她哀呼:“你不會累嗎?讓我再睡一會兒,別折騰了,好不好?”

季江然已經將人攤平……

被反反覆覆的溫潤不斷包容,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。

去醫院的時候臉色不錯,裏面個個陰雲密布,他卻春風得意,笑著走了進去。

安夫人快言快語:“你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麽?”分明是不將整件事放在心上。

季江然的嘴巴就是這麽惡毒:“安子析又沒死,我不笑著,還哭著過來不成?”

安桐氣大發了:“二少,你……”

安夫人拉他:“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。”轉首問簡白:“親家,你不是說給江影打電話了嗎,他怎麽還沒過來。子析是他的老婆,死裏逃生,又為他生了個兒子,他不該寸步不離守在子析身邊麽?”

“哧”一聲,季江然的笑意響徹整個病房。他那個放蕩不羈的模樣,嘴角揚起,收眼輕佻,絲毫不加掩飾。就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不這樣笑一笑,都對不起說笑的人。

安子析惡毒的盯緊他,似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。

“季江然,你笑什麽?差一點兒殺死你的大嫂,和你的侄子,你很開心很得意是不是?”

季江然斂了笑,瞇起眸子淩厲的望過去:“安子析,你就是被寵壞了,你看你這副德行,哪裏還像個女人,簡直像條毒蛇。”

安子析臉色發白的眼望著他,一眨不眨。

安家人本來就氣勢洶洶,他來了,不僅不低眉順眼的說半句軟話,還一句比一句摧刻薄入內。

簡白拉著他的胳膊,嚴厲呵斥:“江然,你行了,你有完沒完了?想把這個家攪黃了你才高興是不是?”

季江然如何是個肯聽勸的主,他今天之所以會過來,就是連砸場子帶看好戲來的。

怎麽輕易罷手,甩開簡白的困制,正好跟安子析一一對質,卻將醜話說在前面。

“既然你們安家這麽理直氣壯,迫不及待,之後可別後悔。說到底你除了是我名義上的大嫂沒有半毛錢關系,我們現在不過就是個開胃菜。你們不是心心念念盼老大出場。”他聲音放輕,一個大男人竟妖嬈得像是一只妖精。他那樣子是會吃人,且不吐骨頭的。“保存你的戰鬥力,我怕老大來了,你無力招架。”他問:“安子析,你說我為什麽想要你的命?我有沒有警告過你,要你安份一點兒?你那樣陷害顧淺凝,不惜找人給她註射藥物,你他媽的是女人吧?怎麽什麽卑劣蛇蠍的手段你都想得出?”

安子析睜大眼睛,怔忡的看著他:“你什麽意思?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,我從沒找人給她註射過什麽藥物。”

她有些慌亂,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。她是找過林嫣然,也想過近一步驅逐顧淺凝,卻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,就進了醫院,然後遭遇現在的事情。

安夫人就要張口罵起來:“季江然,你這是罵誰呢?”

季江然驀然動了氣,冷冷的側首,虛指了她:“你給我住嘴!信不信我找人縫上你的嘴巴?”

安子析真要被他接二連三的混帳舉止氣瘋了。

也不顧及身上的疼了,吼他:“季江然,你這樣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簡白也想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,按理季江然再渾,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對一個孕婦出手,一定是有什麽事將他刺激瘋了,才會下這樣的狠手。站在那裏靜寂了一下,只盯著季江然。

季江然冷笑著靠近她:“跟我裝是吧?不是你找人在顧淺凝酒裏下迷藥,然後給她註射麻醉劑,不就是想恐嚇她,讓她趁早離開a城,離得老大遠遠的。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,三番五次對一個女人出手,算什麽本事?”

安子析被他氣得發抖,身上的傷更疼了,疼出冷汗,卻不容他汙蔑:“季江然,你血口噴人,是誰跟你說是我做的?顧淺凝那個賤人麽?是那個賤女人告訴你是我做的……”

季江然一揚手“啪”一聲狠抽在她的臉上,再一次險些將她掀翻在地。

“當我的警告是耳旁風是吧?”

室內一陣大力的抽氣聲。

“季江然,你瘋了。”

簡白和安夫人都來拉季江然,安桐甚至要跟他動起手來。

安子析匍匐在那裏疼得爬不起身,眨眼,臉色就白得跟紙一樣。

季江然反倒不耐煩:“賤人,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,什麽時候你做了壞事不是極力掩飾的,你那點兒手腕當我不知道?”

安子析覺得傷口一定是裂開了,才會這樣疼,疼的幾近說不出話來。

顧淺凝和季江影滿城風雨,而她的眼裏不揉砂子,對顧淺凝的嫉恨程度季江然一直是知道的。所以這個風頭上顧淺凝出了什麽事情,一定只能是她做的。

她被人算計了!有人故意算計她。所以她才會莫明其妙的中招。

難道那些親密戲碼都是顧淺凝故意演給她看的?她自命清高,從來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季江影表現得親近,忽然那樣反常……安子析咬牙切齒,閉實眼睛,額頭上冷汗涔涔,由心的絕望起來。

她早該意識到反常的,卻被氣憤和嫉妒沖昏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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